今天的伦敦刮起了大风,把树上仅剩的几片干枯叶子吹落,也吹来了冬季的寂寥。2024年即将结束,但今年的我并没有生起以往的对时光流逝的感伤,相反地,倒有些只有春天才会有的奋进。人真是奇怪的物种,一方面受制于生物性的存在,往往凭感觉说话和行事,而这感觉和直觉只算是动物本能而已;另一方面又具备理性,可以发明出好多精巧的技术,可以思考到纯粹意识层面,例如抽象的数学概念的提出和推理,自我存在的自觉性的产生,还可以对与他人和他物的关系进行分析和调整。近来在读书的过程中,我突然感悟到了理性的宝贵性,发觉一个人要真正得了解它,好好得发展利用它,才不误上天让我们生而为人的厚爱。

(一)

要用理性对自己的人格不断进行批评和超越。今年花了很多时间在听台湾国立大学的欧丽娟教授讲解红楼梦,很受用。在她的课程中,我重新认识了红楼梦,也自己逐字逐句地研究它。红楼梦像是哆啦A梦的口袋,有着无穷无尽的中国传统文化之精粹,也有形形色色人物所展现的共同的人性、迥异的品行。就像王德峰在导读《坛经》的时候说,读经典是在读自己的生命情感;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一些生命情感,但那都是散漫的、感官性的,只有在经典书籍里面,我们才能把他们整理出来,形成属于自己的人生骨架。

因着自己的个性有些口直心快,所以在听到欧丽娟老师对宝钗和袭人、黛玉和晴雯的评判时,便有了醍醐灌顶之感。作者笔下的晴雯和黛玉有很多共性,晴雯伶俐、黛玉聪慧 …

我又来到了马略卡。

上个月买完机票之后才意识到我以前去过,十年前还在X念书的时候,跟着王骜、骜嫂子、游思涵一起去的。当时去什么地方都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去了肖邦故居,在海边沙滩转悠,还有夕阳余晖下的一片罗马古城墙。这次本也想跟着袁航转悠的,但他在登机口被机组人员拦下了,才发现他的签证已经过期,我的小算盘顿时碎掉,必须得自己安排旅程。好吧,我就一个人上路了。

帕尔马被称为欧洲人的三亚,是一个典型的旅游岛屿,当地居民大多会说英语,碰到不会说的也能鸡同鸭讲得比划明白。那里的天气很明媚,最高温度在27度,所以飞机上就碰到很多欧洲人穿着艳丽,拖家带口地跑去晒太阳。我在Pollença海滩上散步的时候,从一排排赤身裸体的白人咸鱼干旁边穿过,有穿白衬衫在海里摆姿势拍照的新婚小夫妻,有穿着比基尼恣意展现火辣身材的大美女,也有把自己埋在沙子瘫着不动的胖大妈,更不用提一群跑来跑去玩沙子的光屁股小八路。这些人给我的感觉就是富裕闲散,我还看到一个太太坐的是路易威登的沙滩垫。女生穿着亚麻裙子、拎名牌包包似乎在这个岛上是标配,男生呢,有一堆穿着紧身衣的帅大叔骑哈雷摩托车炸大街。总之呢,来度假的人,也成了很值得欣赏的风景。

飞机周五晚上9点多抵达帕尔马机场,因为飞机上有很多带着小孩子去度假的英国人,过海关的时候他们不能走快捷通道,所以跟我一起排队入关。由于赶飞机没有来得及吃晚饭,抵达旅馆的时候又累又饿,便没有了力气再跑去寻找当地的特色Tapas,反而很想吃暖胃的印度咖喱。我选了一家离宾馆只有6分钟步行的印度餐馆,这家餐馆面对着海滩 …

明天就是秋分了。大自然比城市更能感知太阳的离去,整个黄石公园都变成了黄色。从西黄石大门沿着公路向里面开,旁边陪伴的是Madison River,北美最大河流密苏里河的源头之一。早上的Madison river上水汽蒸腾,后来才得知因地热的缘故,河水是温的,所以哪怕气温接近零度,都有人在河里赤足钓鱼。北方玄武主黑,这里的水是紫黑色的,感觉很清冷。河流两边是开阔的草地,像是黄色橙色拼接的地毯,铺向远方的黛青山。黄石的土地并不肥沃,气候也恶劣,冬季气温能低至零下40度,只有松树才能在这里存活,所以此时并没有层林尽染的秋叶红,反倒是满眼一片片笔直的松树林,更凸显了黄石的清冷之气。

黄石初印象1 黄石初印象2

黄石初印象,蒸腾的水汽和满眼的松树林

黄石的印象来源于小时候读的那边《十万个为什么》中的猛犸象(Mammoth), 一种已经灭绝的古代超级大象。因为对那头大象的复原图印象太过深刻,有一次在中央台介绍美国黄石公园提到了猛犸象温泉的时候,就记住了美国黄石国家公园。只是来了才知道,黄石奇妙的地方在于它独一无二的地貌结构,很难相信我所在的西黄石小镇、门口的麦当劳、进园的公路和里面的山川河流,全都是在一座火山上。一提到火山,人总会想到日本富士山那种,有山的形状和一个山顶的圆形洞口,像是地球表面隆起的褶皱。黄石超级火山它不是地表的褶皱,而是地函热柱,它的底部直接插入地核。黄石下面便是融化的流动岩浆 …

我终于又去了普林斯顿大学。我自己都惊讶我对它的执念竟会这么深,以至于哪怕身体很疲惫,时差还没倒过来,我依然一大早就踏上了去普林斯顿的路。

我需要先去34街的Pen Station坐NJ transit到Princeton Junction,再换小火车到Princeton Station。本说要吸取教训,再也不暴走纽约了,但还是没忍住,从54街走到了车站。纽约是一个极度嘈杂的城市,各肤色的人来来往往,车声人声工地作业声声声入耳,杂货摊子和高档精品店犬牙交错,99美分的披萨店和3块钱的热狗摊成拉锯之势,每个商店上都有霓虹灯和滚动广告不分日夜地闪烁。人走在街上完全没有放松的心情,街道太短、时不时就得停下来等红灯,同时还要小心翼翼避开行人的乱撞。连大清早时代广场都有放震耳欲聋的流行音乐,这些不绝于耳的噪音在强烈刺激人脆弱的神经。虽说这两天纽约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但林立的高楼和密集的脚手架尽职地给行人做好了遮阳工作,我只有通过高楼层上反射的阳光,才知道原来太阳在那里。

纽约街道 纽约一清早的街道,霓虹灯彻夜闪烁

好不容易走到了Pen Station,我又被车站的杂乱给震惊了。它像是北京老车站和北京南站的混合体,车站门口是一片被脚手架和工程布围起来的工地,不知道在修什么,反正声音极度嘈杂;顺着电梯下去的大厅看样子也有工程,大厅墙壁到处被布蒙着。我顺着NJ transit的指示牌走到另一个厅,像是突然走进60年代的老电影中的拍摄现场,厅很陈旧,空气也很闷热,谢天谢地没有大街上的骚臭味和大麻味,不然会让人有种身处沼气池的感觉 …

周五正式结束在Barclays的工作。最近一直忙于旧工作的交接,也在新工作合同的等待中焦急不已,以至于没有时间去想这个事情。周五早上Priya告诉我下午给我举办了个leaving presentation,中午做完brain MRI后扒了口午饭后时间就到了,进入视频会议看到一张张熟悉的脸,我猛然意识到,这个时刻来了。

没有任何的准备,这些话就从心中浮现,藉由我的嘴说了出来:

这个时刻终于到来,我竟有些惶然。这是我工作生涯中的第一份工作,在国外漂泊了10年,在Barclays的时间占据了一半以上。Barclays的文化塑造了我的工作风格,Barclays的同事弥补了这些年来缺少的亲友关怀。对我而言,你们不只是同事,是在无助的时候可以信赖的朋友,是在工作遇到瓶颈的时候可以求教的老师。

六年前的我刚从学校毕业,来Barclays的时候曾憧憬着身穿西服裙,脚踏高跟鞋的精英白领生活,但最终变成了穿牛仔裤和球鞋的码农。我很幸运地得到上级领导的支持,无论是组内还是组外;我很幸运地参与了很多大项目,学习了很多银行全局的运营知识;我很幸运得遇到了你们这些聪明勤奋的同事,你们以孜孜不倦的工作态度和毫无保留的人文关怀一直激励着我努力前进。

你们或许是跟我一个组的同事,或许只跟我在工作中有过短暂接触。如果你不了解我,我是一个中国女生,来自一个有100万居民的小县城。大学毕业的时候曾经想去沙漠做核物理研究,但听说个人生活会受到极大限制所以放弃,随后飞到法国去学习数学。我的爱好是运动、物理、哲学、占星和税法。如果你以后想找税务师提供税务建议或者想找占星师做占卜咨询,欢迎联系我。

再见 …

王维在《终南别业》里写到:“中岁颇好道,晚家南山陲”。由此看来佛学造诣很深的王维也是道家中人,不知当时的他有没有在佛家和道家中找出一个平衡点。最近的我有些灵魂撕扯,一边念佛,一边进行道家学习,还不断研习《资治通鉴》,既崇尚于古代治国平天下的君子之道,又迷醉于君臣之间的博弈和权变。从西方哲学的归类习惯上说,我认为儒家是人的社会属性的唯物论,道家是人的自然属性的唯物论;近代兴起的西方科学里,其自然科学和心理社会科学都偏向于机械唯物论。

西方的社会自然科学相比于中国的儒家道家,虽都是唯物主义,但他们多了细致划分,少了全局描述。比如说西方科学重视分科,物理化学生物每一门都有很不同的内容;又例如,西方物理学的兴起在牛顿力学和莱布尼茨微积分,而莱布尼茨微积分认为物体可细致可分到原子。社会科学上讲,西方的社会科学又划分成社会学、政治学、心理学等等,也是把人与人的关系当成一个研究对象,先分后整合。西方科学重视因果论,比如物体运动的原因在于力的作用,疾病产生的原因来自细菌或者细胞突变,心理疾病的原因来自于压力或是其他什么的,原因是实物,事情发展也都是实物。中国的儒家和道家则相反,虽然他们探讨的东西是实物,但整个理论基础建立在无形的东西上,也就是“道”。但“道”是什么,谁都说不清楚,正如老子所说 …

最近欧洲大部分地区都迎来炎炎盛夏,昨天伦敦的温度高达40度,许多人都加入喝冰啤酒吃雪糕的行列,而我最近被徐文兵的节目洗脑,坚持尽量不去空调屋,不喝凉水,努力用肾水去克制心火,心神安静就不会觉得热。虽然道家是相当唯物主义的,但在人体受感方面,他们把一切感觉都归到主观的”心“上,竟生出些许唯心主义的味道。但这群道家学者为了坚持自己的唯物主义思想,会经常在心和心包之间打马虎眼。心是无形的,心包是有形体的,说大猩猩捶胸顿足是为了发泄心中的郁结不满,捶胸捶的是心经的檀中穴,大猩猩也懂得疏通一下冠状动脉,多给心包供应一些氧气,多排出些代谢废物,只是此动作竟也能使“心”变得舒畅,真是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越来越能体会“气”、“势”和“因缘”的力量。今年的跳槽算是比较有收获,总共面了10个岗位,经历了40多场面试,有六个职位给了我正面反馈。相比于去年屡面屡败的惨烈,我一直在思考今年为什么会如此顺利。毕竟专业技能也没有很大提高,刷的面试题还都是老掉牙的那几道,英语表达也没有变得口如悬河、舌灿莲花。招聘市场的活跃是一个很大的因素,很多朋友在茶余饭后的闲聊中都会提到今年很多地方在招人,据说去年虚拟货币的大兴吸引了很多的quant跳槽过去,于是各大银行纷纷出现很多空缺,这叫做“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