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3月18号公司宣布遣散员工回家工作的通知刚出,Emil告诉Ivan去暂停每周的统计小组学习,Ivan询问是否暂定5月恢复,Emil说: cancel it, it is most likely that we have to stay at home for at least three months. Emil是对的,在家办公的日子一晃三个月就过去了,夏至已至,我们还是没有回去上班。但他还是太乐观了,谁能想到,这爆发的疫情,彻底改变了我习惯了的一套工作方式。无论是否出于保障员工健康的考虑,还是只是出于节省开支,在英国政府逐步放宽种种隔离限制的环境下,公司还是放出年底之前员工不得回去上班的信号。我之前以为这三个月的“不正常”只是暂时状态,没想到,这种隔离在家的生活成了“新常态”。

早上不再会有在地铁上的晨读,取而代之的是在家里铺着垫子健身的挥汗如雨;不再会有在公司茶水间的早餐闲扯,取而代之的是在千篇一律的燕麦粥配百家讲坛的音频故事;中午不再会有在健身房的争分夺秒,取而代之的一整天坐在桌前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复邮件开电话会议;傍晚不再会有期待下班的心情和在超市挑选晚餐食材的纠结,取而代之的是带有茫然和自虐式的健身。生活和工作没有了明显的界限,个体的外在属性与内在属性丧失了意义 …

在人事纠纷中疲惫了一天后,跟同样身患其扰的老板Emil闲聊,他问:When you look back at life one day, what do you imagine you will think about? 我说,如果我无法永远是孩子,如果我不是一条鱼,那么我要过很多人的人生。我希望活出一种人格。一个人,可以很容易用做过的事情来总结,一种人格,只能用那些事情来诠释,无法尽说。

苏轼这一个人,就是活出了一种健全的文化人格。康震说他努力做到了“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少年时在制科考试中一举成名的苏轼,中年时乌台诗案锒铛入狱仍能呼呼大睡的苏轼,出狱后在黄州缺衣少粮还能写出大江东去的苏轼,晚年被一贬再贬贬到海南客死异乡的苏轼,一生都一如既往地坚持着自己的人生的价值观,坚持着自己对国家和民生无比的关注。

在我看来,苏轼的健全更多体现在身性灵各方面的杰出。性格方面,他能够完美的把儒、佛、道之精髓融合在一起,徐州做官时,带头为百姓修大堤;被贬至海南路过广东 …

前几天跟学姐夫catch up的时候碰巧谈到了利用工作之余学习的事情。学姐夫是个视野比较开阔的人,对新鲜事物一直保有敏感心态,但有了宝宝之后,哪怕有双方父母帮忙照顾小孩,时间也不大能够自主掌握,他说,现在已经基本不可能进行系统化学习了。当谈及我最近利用地铁时间听吴晓波的《精讲五十本商业经典》时,他说,这叫做碎片化学习,也是他平时能做到的了。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到系统化学习和碎片化学习这两个概念了,但却是第一次让我开始反思自己的学习方式。对于一般人来说,能坚持听一些有知识性的比如说吴晓波的财经就已经算是迈向上进学生的一步了,然而这只是学习的一种方式,并非总是很高效,有些类似黑瞎子捡玉米,捡一个掉一个的。

其实说起来,毕业以后,我的学习读书状态一直都是碎片化的,这源于我对广泛领域的好奇。我觉得定期做个读书总结是个很好的习惯,哪怕很多书都是翻了几页就扔下了,哪怕只是写下书籍的名字,也是对自己的所花时间和精力的交代,更重要的是,这些书是对自己的再认识。从你看过的书或者手机里经常查阅的阅读材料,便知你当下是什么状态。在最近一年里,我读过的最多的是地缘政治、历史、科幻、经管和意识流文学。而在之前两三年,基本都是阅读哲学书籍,探究一下生命的意义什么的。但总体来说都是些人文社科书籍,这也映照出我的真正爱好在于此。

除了一些知识的积累,这几年对很多事情也多了一些包容。拿碎片化学习来说,以前有一种偏见,认为那是时间管理做得不够好的人才采取的学习方式 …

世事的起伏本来就是波浪式的,人们要是能够趁着高潮一往直前,一定可以功成名就,要是不能把握时机,就要终身蹭蹬,一事无成。

知晓仰融这个人是在读吴晓波的《激荡三十年》时,这句仰融曾经背诵过的莎翁名言给了我很大震撼。或许因为破军命格,总想着做这些事情,所以我对经历大起大落、性情豪爽、左右逢源又充满神秘色彩的仰融一直心向往之。所以在亚马逊书店乱逛时看到了这本小书《谜者仰融》便立即买下,本打算作为通勤地铁读物,后来竟做了几页笔记,因为这个人(的融资手段),真的需要拿出纸笔细细研究。

如果你问我谁是仰融,我会说他是中华轿车的创始人,在90年代末本世纪初炙手可热;他从炒股票做起,白手起家创建了华晨汽车系,但因为与政府国有资产产权纠纷仓皇出走美国,华晨王国就此萎靡不振;如果你问我这本书给了我什么启发,我会阐述下面三点:

金融是手段

虽已感受到金融的本质是促进资本流通,但从未见识过一直圈外人会把金融这个工具用得如此炉火纯青。当我们普通人手头紧时,或去炒股希望买低卖高赚一笔,或去找朋友借钱或去银行贷款,这些都叫做金融。而对仰融而言,当他手头紧时,或成立一家公司再包装上市在二级市场公开募资,或买一家已上市公司把它掏空作为融资壳公司。普通人贷款凭靠的是自己的信用,抵押的是自己的已有资产;仰融融资凭靠的是自己广泛的人脉和三寸不烂之舌,抵押的是公司的未来赢利点。

仰融是最早一批进入股市的淘金者,在1986年上海开始发行股票时,仰融就如同其他炒股客一样 …

It is not that obvious to understand that when I was reading Yukio Mishima's , I was as if reading by Orhan Pamuk; it occurs occasionally that when I was reading Olive's (the murderer in the second book) narratives, I was reading my diary. Both of the two books were the …

虽说前阵子去立陶宛是一时兴起之行,但我在Vilnius的一处目的地是Užupio respublika(对岸共和国)。这是一个由一群艺术家在1997年的愚人节自己宣布建立的国家,但正如世界上所有的共和国那样,这个国家也有宪法,但很是啼笑皆非,甚至他们把这么搞笑的宪法法则翻译成35种语言贴于墙上。航说这说了很多等于没说,确实是这样,但细想一下,我们指望宪法说什么?

uzupio宪法

佛家说一切皆有法,叔本华说这个世界有自己的意志;对于活着的人来说,存在便是他的法则,一切能让他活下去的便是合“法”的。然而“其他所以养生之具,吾皆赖之,人不可尽为”,所以选择了群居,所以有了约束,但归根结底其本意也是为了保全自己。作为约束的法律,也是人们为了自己的生存可以牺牲掉的最小的自由,不是吗?

从很久就知道,法律条款也是人定的,而且它随着社会组织形态和经济发展而变化。一夫一妻制是手工劳动精细化的产物,Peter Singer也为同性恋的合法化提出了相应的解释(虽然同性恋无法繁衍后代使得基因的意志无法施展,在意志说上这种行为很扭曲,但同性恋的配对使得与他们同享相似基因的同胞有了更多交配的机会,在基因尺度上这可被意志接受)。另一方面来说,约束我们的社会规范也是我们后天习得,所以约束的应时性就有了延后的弊端。当世俗准则和社会规定不再是当下最佳选择之时,民主社会可以采取宪法修正的和平途径来解决矛盾,暴力一点的,便是冲突和战争了吧。

苏格拉底尤其热衷于戏谑社会准则。借物还物本天经地义,但他在与Cephalus辩论时提出一种情形 …

单位邻桌汤姆大叔提到过,但凡别人推荐给他的书,他一定会读。这对我触动很大,可能自己在读书方面有些清高吧,总觉得周围的人喜欢的书并不能达到我想要的哲学思想高度。但我也知道,我们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经历所打造的世界里;眼睛是具有聚焦特质的凸面镜,目光所及之处,视野愈见狭隘。认真跟别人交流,认真阅读别人推荐的书,何尝不是一种开拓视野的经历呢?这本《Thinking, Fast and Slow》是公司举办的一场职业发展座谈会上一位Senior manager推荐的。作者Daniel Kahneman是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这书总结了他长达四十年之久的研究成果。

初读此书,惊讶于它与CFA三级考试的behavioural finance部分重叠如此之多;更确切地说,CFA考试借鉴了不少Daniel的研究成果。但我在这书中获得的,更多是人们在认知和做决定时行为偏差的起因,从大脑神经学、心理学乃至哲学上。

Two systems

佛家分支很多,然大体之倾向,则在于说明"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槃寂净",所谓外界,乃系吾人之心所现,虚妄不实。道家倒没如此悲观,虽承认个人看不清这个世界的真相,但只要心大,“藏天下于天地”,或者如同苏东坡所建议的远离一步,还是能接近世界的真相 …